生活在網銀時代
   作者: 天氣好
 

   一

   早晨一進辦公室,我泡上了一杯普洱茶,在茶葉的輕香中,悠閒地體會了一會兒清晨的陽光暖意,然後開始準備一天的工作。

   叮鈴鈴 ~ ,叮鈴鈴 ~

   突然彈起的電話玲聲,嚇了我一跳。距上班時間九點還差十分鐘,這時候一般不會有人打電話的,這到底是誰呢?

   我輕輕放下手中帶着暖意的茶杯,拿起了話機: “ 您好,我是李楊 ……”

   您好,我是東衡公司王偉,您昨天匯的款,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收到,您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

   我聽到這裏,我心裏 “ 咯噔 ” 了一聲:壞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我急忙打開電腦,進入網上銀行,查詢我昨天的匯款記錄 ……

   原來,公司急需購進一批貨,經過商談最後與外地一個供貨商簽了購貨合同。但由於合同項目臨時產生一點小變更,所以合同金額與實際金額有了點差距。但由於財務小周粗心,沒有發現這個問題,結果給供貨商的錢少了幾千元。我的朋友小周不想讓這件事鬧大,想私下快速地解決這個問題。因爲想到了我常說網銀較爲方便,他卻從來沒用過網銀匯款,情急之下打電話給我:讓我用最快的速度給供貨商匯款,讓對方儘快發貨。就在昨天晚上,當我得到了對方的工行卡號後,緊接着只用了幾分鐘就將款匯出去了。

   現在,對方卻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匯款沒有收到,這着實讓我吃了一驚。因爲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我在電腦上邊查網上銀行歷史明細賬,邊與對方仔細覈對對方的賬號和姓名。因爲我知道如果名字寫錯,款也是可以匯出的,但對方收不到款,而要過十多天後,這筆錯匯的錢纔會重新回到我的帳上,如果是這樣,就麻煩了。仔細覈對完賬號和姓名後,發現我並沒有出錯,這更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因爲我用網銀匯款也經很多次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

   我想問題一定出在網銀上了,急忙打電話到工行,將情況告訴了接線員。網上銀行的工作人員經過查詢之後告訴我: “ 業務上沒有問題,對方應收到錢了 ” 。聽到這個說法後,我又打電話到對方,請他對銀行覈對一下。對方也急忙去 ATM 機上查賬,但還是沒有收到錢。

   “ 叮鈴鈴 ~ ,叮鈴鈴 ~ ,叮鈴鈴 ~”

   “ 李哥,那筆錢,對方說還沒收到,您說這是怎麼回事? ” 小周在焦慮中,說話語速也加快了許多。

   “ 我也不清楚,剛纔與網銀打了電話,他們說對方應已經收到了呀,可東衡的王偉又去查了一次,還是沒收到錢。不過會不會是網銀內部出了什麼問題?我想最遲明天應收到款了 ”

   我心裏越來越奇怪,也越來越着急。可能銀行中轉出了一些問題,所以需要再等一等。所以我就請對方第二天再去查賬,但第二天還是一樣的沒結果。

   叮鈴鈴 ~ ,叮鈴鈴 ~ ,叮鈴鈴 ~”

   小周又打電話來問情況,他也越來越着急。以後幾天,我就一直生活在小周急切的電話鈴中。我也一次又一次要求對方公司去查帳,最終他們也煩了,所以言語之間,雙方已開始不信任,語氣由客氣轉成生氣。

   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們現在沒收到錢,就不能發貨,你看着辦吧! ” 這是王偉最後一次接我的電話時生氣地說。從那以後,他不再接我的電話。我只能用短信再請他去查賬。

   公司發現對方沒有發貨,追究原因下來,小周也被很 “ 批 ” 了一頓,估計今年的獎金泡湯了。朋友挨批,無辜的我冒出一種怒火,我又憤怒地給工行網上銀行的服務部門打電話,並且進行了投訴,要他們給我一個說法。工行的服務人員態度還是客客氣氣的,最後他建議說: “ 你可以要求對方將卡的賬目打印一份出來,作爲沒收到款的證據,寄過來,然後再進行正式投訴。 ” 我很快就給對方發了個短信,表明這是最後一次要求對方,請對方去打一個賬單寄過來,對方也同意了。

   幾天後,我終於收到了對方銀行卡的賬單,我一條一條地對着賬目,終於發現了我匯出的那三筆錢(當時規定一次只能匯兩千)。我很生氣,又打了電話過去,這次對方終於接電話了。

   我一問之下,終於真相大白!

   原來對方接到我電話後,心想:得先把卡上的錢提空,這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我的錢匯到了沒有。所以他一放下電話就去取款,其實在那次取款中,他已經完全取走了我的匯款。當然他再也不可能收到第二筆匯款。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匯款真是太快了!真是想不到 ……” 王偉最終向我道歉,事情終於水落石出了。

   在他的概念中,銀行匯款怎麼都得一天,他到樓下 ATM 機取款,只花了十幾分鍾,他認爲匯款在這十幾分鍾內是不可能到的,但他從來沒想到網上銀行的速度是這樣讓人瞠目結舌地快 !

   愧疚之下,對方正式打電話向我公司道歉,並且退還了我的匯款。這件事,讓我想起 “ 信任 ” 這兩個字,其實當被情感所迷惑,被固執所困繞的時候,信任是很容易動搖的。想到這裏,我對網銀不由得也有幾分愧意。

   回想起了網銀進入我的生活,一絲微笑將我帶回到過去的回憶中。

   二

   幾年前,交電話費曾經讓我絞盡腦汁,爲了更快,我積極地尋找各種方法。我仔細在家附近尋找所的工行網點,然後一次一次地進行嘗試總結,企圖尋找出一種規律:何時在哪個儲蓄所排隊的時間最短。在北京這個有一千多萬人的城市中,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羣,做什麼事都得排長隊。儘管交電話費只是一件簡單的小事,從早上起牀去排隊,運氣好的話,中午可以辦完,運氣不好的話只能在銀行簡單對付中午飯了。儘管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研究,我還是可笑地失敗了,我不能在這種隨機的排隊經驗中分析出什麼有用的規律。最後只能祈求運氣,雖沒有在去雍和宮燒香的時候,正式地向神提出保佑的申請,但我還是默默地祈禱:神啊,每次讓我快一點吧。

   神好像也沒時間來顯靈,所以我就學會了順從,學會了承認現實,然後考慮如何合理利用排隊的時間。經過合理安排,我在這段時間內賣力地讀了許多報紙,雜誌。說起來,最大的收益不是讀報,而是學會了幻想。幻想的內容很樸素和直白:窗口邊上的那位大爺,只用了一秒鐘就走了,因爲想存錢但忘帶錢了;後面的那位大娘又忘了帶身份證了;再後面那個人突然認出了我,一個多年失散的好朋友,並且有急事要辦,讓我先交費 …… 雖然看書報之餘,這樣胡思亂想着,但神始終沒讓這種事發生。這些 “ 收益 ” 讓我內心略爲平衡了一點,但我還是期望着:能有一天,將我從這件事中完整的解放出來,給我一種不受約束的自由。

   知道工行開辦網上銀行的業務後,我毫不猶疑地在柳蔭公園西南的那個很小的工行儲蓄所開通了網上銀行,並且開通了所有能開通的業務。從那一天起,我終於擺脫了這種交費的無奈。終於被解放了,這種內心的狂喜必然會構成一種中國式的慶賀活動:吃。在第一次網上交費後,我喊了幾個朋友,在安貞烤鴨店好好地搞了一頓。

   但是每次我連聲讚美的時候,總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總是有些細心入微的朋友,還是要提出哪個令人當憂的問題:網上銀行是否安全?儘管我貌似鎮定自如,其實我也有些當心。那些在網絡上象神仙一樣自由地飛來飛去的黑客故事,讓每個人都有些當心。特別是在大片中看到的那些神奇的高手,亂敲幾下就破網而入,進入別人的賬戶。那些故事越是精彩,我越是當心,不過我也用了一個很 “ 土 ” 的策略。

   不要在你網絡賬戶上存太多的錢! ” 當談到網上銀行的安全問題時,我神祕地對朋友說。

   你想,那些黑客,如果能攻破網銀,當他們發現你的存款只不過幾百美元,說不定只會認爲你可憐了。也許出於憐憫,給你加上點也難說。 ”

   “ 哈哈哈哈 ~ ,這種理由笑死我了。 ”

   就這樣,安全也 “ 不成問題 ” 了。其實我心中暗想,如果這種 “ 風險 ” 與那種氣死人的排長隊比起來,我更願意冒這個 “ 風險 ” 。想起在排長隊中,那種熱汗涔涔,那種無奈的等待,我真的情願在 “ 風險 ” 中,品着茶,敲幾下鍵盤,輕鬆地交費。

   其實對 “ 風險 ” 的當心,我還是有一點。但也許是因爲黑客太忙,所以我這幾年一直沒被盜過。不過,工行推出的 U 盾 “ 終結 ” 了我這種當憂。我曾認真學習過加密認證技術,知道這種認證是很難被攻破的,所以我那種很 “ 土 ” 的策略也最終被 “ 終結 ” 了,這是後話。

   在我的 “ 匯款事件 ” 結束之後,又發生了一件事,讓我對網上銀行更是刮目相看。

   三

   我從昏昏沉沉中醒過來的時候,就想喝水。酒精讓我頭疼欲裂,我幾乎想不起來,我已住在遠距北京千里之外的廣州。昨天晚上陪着公司的重要客戶渴酒,結果不勝酒力的我,幾杯就被灌倒了,我也記不得他們是如何將我送回賓館的。

   我發了一陣呆之後,才慢慢想起,今天早上我要坐十點的飛機回北京,下午要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急忙一看時間,現在已是八點半。對了,約好送票的人八點送票到約定的地方。我拿起電話,想再確認一下票是否送出,一撥之下,才發現手機停機了。這幾天緊張的工作,忘了交電話費了。可這電話早不停遲不停,卻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停了,送票的人打不通我的手機,肯定找不到我。只能是我給他打電話了,想到這裏,我記起賓館對面有個 IP 電話二十四小時營業點,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隨便梳洗了一下,我就衝出賓館到對面打電話。那次我沒有讓賓館給我開通長途,因爲只住一夜,沒想太多,而再去開通長途又得交壓金,很麻煩。頭木木地我,走出了賓館大門,在穿過斑馬線的時候,突然,我被一個跑着的人很很地撞了一下,我倒在地上,他晃了晃又繼續飛快地跑了。

   我小聲地罵了一句,有位好心人扶了我一把,我站了起來。又走了幾步,我進了那個 IP 電話室。我得意地撥通了北京工行的電話銀行號,輸入卡號密碼之後,幾分鐘內,我交了手機費,然後手機又開通了。我暗自高興:這工行電話銀行真是好用得很。可當我去交 IP 電話費的時候,我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交費時我一摸錢包,才大吃一驚:錢包不見了。我清楚地記得我是揣着錢包出賓館的。

   我突然之間醒悟過來,剛纔撞我的一下,一定是小偷伎倆。錢包中有幾千塊的現金,還有我的銀行卡,現在都不翼而飛了。現在 “ 好 ” 了,沒有錢,就算票送到,我也沒法付款,並且也沒有錢交住宿費。我費力掏了半天,才從褲兜中 “ 淘 ” 出了五塊錢,交了 IP 電話費。

   我一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八點五十分。

   飛機是十點四十分起飛。

   在這兩個小時內,我還能不能 “ 變 ” 出錢來,交完各種款項,並坐上飛機,這對我而言是一個挑戰。我想到了昨天的客戶,就給他撥了一個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請稍後再撥 ~” 那個不知名的無所不在的電信局的語音女聲,和善而地告訴我:不可能與他聯繫上了。也許是因爲大醉,客戶一定是想關了機好好睡一覺。我得好好想一想,還有沒有別的朋友。一定有辦法的,我昏頭昏腦地想了一會兒,在街上焦急地亂走着。

   一擡頭,我看到了工商銀行的儲蓄所。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先給送票的人打了個電話,說我因爲醉,起得晚了,讓他再等半小時。然後飛快地跑回賓館,衝進我的房間,在旅行箱中搜羅着,終於我找到了散落在發票中的四十五塊錢。

   這時候已是九點十分

   然後我又飛快地跑到工行儲蓄所,辦了一個新的工行的卡(辦卡要收錢且不用排隊)。然後在附近找到了一個網吧,進入我的網上銀行,給這個卡匯了五千元錢。

   這時候已經是九點二十五分

   匯完後,我即刻打電話給北京工行,我的卡被盜,請求掛失。我又給送票的人打電話讓他將票送到機場。我又到 ATM 機上取了四千九百元錢,然後回到賓館收東西,結賬。

   結完賬,已經是九點四十分。

   我打上的士時距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小時,其實對於我而言只有三十分鐘,因爲飛機提前半小時就不讓進了。

   快,到機場! ” 還好我住的地方離機場比較近,終於花了二十三分鐘我到達機場。

   怎麼這麼慢,馬上就不讓進去了。 ” 送票的小夥不高興地責備我。

   最後,我終於站在了換登機牌的地方。

   對不起,您來晚了,我們不能給您換登機牌了 …” 機場服務人員不緊不慢地對我說。

   我一看大廳上的鐘:十點九分四十八秒。頓時急了起來: “ 時間還沒到啊,你們爲什麼 ….”

   她也看了一眼大鐘,然後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 “… 號航班,大廳裏的時鐘可能慢了一點,現在還沒到十點十分呢,現在還有位客人要換登機牌 …”

   你有託運的行旅嗎? ”

   沒有,只有一個小包 ” 我緊張地看着她,等待着電話另一頭的最後裁決。

   好吧,給我身份證 ….”

   那天下午,我按時到達了北京的會議室,又泡上了一杯濃濃的清香的普洱茶,輕抒了一口氣,心想:要是沒有網上銀行,我可能還在廣州的大街上,像個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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